[書摘] 馬拉松門檻:最後的10公里

發表於 2015/07/07 13,713 次點閱 0 人收藏 0 人給讚
給讚
收藏

喬治・席翰是跑者也是醫生和作家。他是掀起了美國第一波跑步風潮的先驅,更是「運動界最重要的哲學家」。 透過他的領悟與闡述,跑步不再只是左右腳交替前進的單調運動,而是心的鍛鍊,與一趟「找到自己」的自由之旅。他從45歲開始重新跑步說起,講述關於跑步的一切,訓練、比賽、感受,與心。跑步,讓席翰成為自己的英雄,你也可以。


我第一次參加波士頓馬拉松時,比賽規模大概只比一個俱樂部的比賽大一點。共225位壯漢參賽,但大部分來的人只是因為大膽,或者本身就是個笑話。有些人體重過重,過度肥胖,穿著運動衣和網球裝。有些人穿著球鞋,而不是跑步鞋。而且我記得,就在那一年還是隔年,有個從頭到尾一路跑在我前面的跑者,頭上還戴著圓頂窄邊的禮帽。


第一年參加波士頓馬拉松賽時,我以3小時7分鐘的成績得到第96名,我還因此自認是全國前100名的馬拉松選手。如今,跑幾乎相同的時間,我還排不進前5000名。當時,每年大約只有7場馬拉松賽,如今已有超過200場。來到波士頓參加馬拉松的選手爆增為2200人,而且只控制讓前一年的馬拉松成績在3小時以內的跑者參加。


女性與年紀超過40歲的跑者必須在3小時30分鐘內完賽(目前的標準是男性40至44歲為3小時15分,女性為3小時45分,完賽時間從此處以五歲為間隔遞增)。這些人從哪裡來?他們為什麼來參加比賽?這股風潮如何興盛起來的?是什麼讓參加人數陡增? 我只能從自己的角度來回答這個問題,甚至連我自己的答案也會每天都不太一樣。而今天,我要告訴你我在跑步中的發現。接著,要說為什麼我會來跑馬拉松?最後要說的是,馬拉松令人持續著迷之處。如你所見,跑步的人不會只跑一場馬拉松,他們會一場接一場地跑,有如衝浪者追逐完美的浪。



(圖片來源:123RF)


我為什麼開始跑步已不再是重點,光是激起跑步欲望這件事,對我而言就足夠了。接下來,跑步會自己接手,它變成一種自我更新的驅力。跑得愈多,我愈想跑。 這股跑步的理由之一是活力。「首先,要成為一頭夠格的動物。」愛默森這麼說。我的確是。我得以認識我的身體,並且愛上它。之前使我精疲力竭的事情,如今做來不費吹灰之力。我曾經在電視前坐到睡著,如今我是在屋裡逡巡,找差事來做。我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

後來我發現,或者應該說是重新發現了「遊戲」這件事。我發現跑步很有趣。一小時的跑步時間,成了我逃離日常例行公事的遊戲與享受。而且在那一小時的遊戲時間裡,我發現⎯⎯或者應該說是重新發現⎯⎯我自己。然後,在四十五年之後,我接納了我自己。 體態健美、遊戲、自我接納,這些理由似乎應該足夠了。但並非如此,而且永遠不會只有如此。我想要接受挑戰,想要接受測試,想發掘我的極限,然後超越它們。單是跑步、享受與創造,無法滿足我。


在這裡,我認為較多的答案應該是在威廉・詹姆斯的哲學裡。不論我如何陳述,還是歸結到詹姆斯的其中一句話:「愈高貴的事蹟,品嘗起來愈香甜。我們追尋的,是奮鬥的人生。」詹姆斯不是寫給苟且偷生的人,也不是寫給墨守成規的人,他相信努力。他認為,決定一個人成敗的,不在於他的聰明才智、力氣,或財富,他說那些是與生俱來的。真正需要面對的問題是,我們願意付出多少努力?他也說道,我們能付出的努力,永遠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多更多。我們一生所運用到的能力,只占了本能中很少的比例;因此,我們必須學習如何開發本能的蓄水池。詹姆斯說,為了達到這個目的,我們需要一個「動力觸媒」(dynamogenic agent),一場「精神戰爭」(moral equivalent of war)。就像戰爭一樣,它將提供一座英雄主義的舞台,一個讓人可以展現勇氣與不屈不撓的競技場,一個可以表現至善的環境。



(圖片來源:123RF)


對我和其他像我一樣的人來說,那就是馬拉松,我們都是威廉・詹姆斯作品中的人物。他是一位生理學家,他告訴我們,每個人都可以活得比現在更好。他是一位哲學家,他想要訴諸的對象是珍視自己經驗的人;他也是一位思想家,他認為,幸福存在於奮鬥不懈,並且在忠誠、勇氣與毅力這些非慣常的觀念中,找到生命的意義。


關於馬拉松的定義,這將是你可能找到的最佳解答。我說了這些,你也許還不能明白。為什麼馬拉松這麼特別?這段26哩385碼(約42.195公里)的馬拉松標準距離有什麼獨一無二?為什麼是這個比賽,而不是別的比賽? 答案是一堵牆,這是個位於20哩(約32公里)里程標示的生理極限。跑者宣稱,跑到這個里程標示時,比賽只能算是進行一半,最後的6哩路(約10公里)跑起來相當於前面的20哩路。若說20哩里程標示是馬拉松的起點,而是從這堵牆開始,也許會更接近現實。 之前跑的那段路,只不過是前往聖母峰的山腳,那堵牆是跑者開始崩潰的地方。這種感覺有可能像寫這個句子一樣這麼突然降臨;也可能是當最後幾哩路變成是痛苦的大悶鍋時,才開始緩慢且無情地形成。



(圖片來源:123RF)


任何一位正常的跑者都可以完成一場20哩的比賽。如果我下周日一早起床,在《紐約時報》看到中央公園有場20哩比賽的消息,我很可能就會立刻打包,馬上出發。但如果同一天早上,我發現鎮上有一場馬拉松賽,我可能會輪空休息一次。 因為這多出來的6哩路,我還沒做好準備,無法應付這堵牆。到底在20哩處發生了什麼事,沒有人說得清楚,專家也不例外。是疲乏?無法突破?血糖過低?或是乳酸累積?也許,是缺氧,或是體溫過高?或者是血液量流失,或是如許多跑者臆測的,是肌糖原耗竭?似乎沒有人能確定。不論原因是什麼,跑者的體內平衡,也就是內在環境的均勢,在這裡開始瓦解。最後這六哩路能夠完賽,必然是靠著醫學無法解釋的方法。從這堵牆開始,跑者必須獨力應付。


運動生理學家大衛・科斯提爾博士是印第安那州曼西市波爾州立大學(Ball State University)人類生理機能研究室的主持人,他不相信這堵牆的存在,因此親自跑了一場馬拉松實際體驗。然而,當他跑到這個點時,他說:「這種疲乏的感覺不像我曾經驗過的任何一種感覺。我無法跑,無法走,無法站,甚至連要坐下來都有點費力。」 


就是這樣,一切都是從跑步開始的。直到有一天,你進步到想要挑戰馬拉松時,你會遇到這堵牆。不論你挑戰它幾次,總認為自己一定能表現得更好,會發現更多的精力、會更堅忍、更有勇氣、更有耐力。你總會認為,這次你將成為理應成為的英雄。這是我跑過50次馬拉松後,對馬拉松下的最佳註腳。


資料來源:《愈跑,心愈強大:跑步教父席翰醫生教你成為自己的英雄


跑步好書 盡在運動筆記*

往下滑看下一篇

抵達終點!沒有更多文章了!

請在此留下訊息,我們會盡快回覆您的問題

跑步足跡 + 30